龙吟

趁道路施工
我把心脏抛到水泥地

多年以后
空荡荡的胸膛里
地下列车呼啸而过

我于是有一颗蛰龙般的心么?

落耳

每当经过工地
我感到心悸
重型机械敲击钢筋水泥
像法官的惊堂木
锤断了我的耳朵

落下来 快落下来了
这一锤是否会斩断所有生路?
我落荒而逃 失魂落魄

审判的声音却经年不息
锯锉着我并不像钢筋的脆弱神经

直到大厦落成那天
才得一夕安寝

高楼在睡梦里投下阴影
我猛然惊醒
想起多年前将耳朵落在工地里